曾經被新冠病毒感染過而且有抗體的人需不需要接種新冠疫苗?
作者：喬學嬰
日期：2020年12月10日
前些日子有朋友問起如果曾經被新冠病毒感染而產生了抗體，還需不需要接種新冠疫苗？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問題，因為新冠病毒就像流感病毒一样，传播力非常之强，許多人都已经被感染過了。有些人被感染後有了症狀，最後康復了，還有些人被感染後甚至連症狀都沒有。但是不管有沒有症狀，這些被感染過的人的身體內都可能已經有抗體的存在了。現在既然已經有了抗體，還需要接種嗎？接種疫苗不就是為了要誘導抗體的出現嗎？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合理，而且答案似乎也已經呼之欲出，那就是如果你曾經被新冠病毒感染過而且已經產生抗體，就不需要再接種了！這個答案合乎邏輯吧，可是，專家們卻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認為即使身體已經因病毒感染而產生抗體，還是有需要接種疫苗的。專家們的思路經常會與普通大眾的思路不一樣。不過不管專家們的想法有多深奧，只要是正確的，那麼那些想法經過抽絲剝繭的討論後應該是能夠顯現出符合我們普通人能夠理解的生活常識的，也就是說能符合所謂的common sense。下面就讓我們來討論一下專家們的這個見解是否符合常識。
美國政府的藥品監管局網站，也就是CDC網站，刊登有這麼一篇有關“疫苗接種的事實”這樣的文章（參考讀物1）。這篇文章當然是出自那些熟知新冠病毒和新冠疫苗的專家們之手，并且於2020年11月23日被更新。这篇文章告訴了我們大家有關接種新冠疫苗的一些事實，它一共講了5個事實，以下是這5個事實的中文譯文，這些譯文直接摘自這篇文章的中文版本：
COVID-19疫苗不会让您感染COVID-19
COVID-19疫苗不会让您在COVID-19病毒检测中呈阳性
因COVID-19而生病的人们仍然会从免疫接种中获益
接种疫苗有利于预防因COVID-19而生病
接种mRNA疫苗不会更改你的DNA
這5個事實裏的第三點是與我們的話題有關的，也是我們要討論的。但是，這個中文版的關於第3個事實的那個中文譯文的語句似乎有點誤導的嫌疑，我們來看題目：“因COVID-19而生病的人们仍然会从免疫接种中获益。” 這句譯文似乎包括了生病中的病，這容易被人誤解為正在生病中的病人也會因接種疫苗而獲益。事實上，醫生應該不會在你發病的時候為你注射疫苗的，所以這裏好像有點混淆了。不過，在文章中接下來對第三個事實的進一步描述中有這麼一句話，那就是：“即使之前因新冠病毒感染過的人也建議接種新冠疫苗。” 顯然，這句話就是對那個第三個事實的譯文的正確解釋，那個譯文的意思應該是曾經被新冠病毒感染過的人仍然會從免疫接種中獲益，也就是說，曾經被新冠病毒感染過的人也應該接種新冠疫苗。這個結論就是這些專家給我們的建議。那麼，這些專家做出這樣的建議的理由是什麼呢？
在討論他們的理由之前，先來讓我們理解一下兩個人體免疫力的概念：一個是自然免疫力，另一個是疫苗誘導免疫力。所謂自然免疫力指的是由自然發生的、病毒感染引起的人體免疫力；而所謂的疫苗誘導免疫力指的是由疫苗的注射所引起的人體免疫力。在理解了這兩種免疫力的區別之後，我們可以來討論專家們的理由了。根據這篇文章，我們可以看到他們的理由如下：
第一個理由：已經發生了很多個新冠病毒感染病人在康復後再次被感染的案例。這就說明被病毒感染後誘發出來的免疫力可能是不足的，也就是說所謂的自然免疫力是不夠的，因為不夠，所以才抵擋不住新冠病毒的第二輪攻擊，導致了新冠病毒的二次感染發病。而疫苗誘導免疫力則不同，有些疫苗誘發的免疫力已經顯示出了95%的有效率，因此即使曾經被感染而有抗體存在，再接受疫苗接種也不失為一種更好的策略。這一點看來似乎符合我們普通大眾可以理解的常識。
第二個理由：感染新冠病毒可能會有嚴重的健康風險，也就是說可能會帶來的嚴重後果。大部分的人被新冠病毒感染後症狀輕微甚至沒有症狀。可是還是有少部分的人會出現嚴重的症狀甚至喪失生命。而接種疫苗是有可能避免這種嚴重後果的，所以，如果想減少這種風險，接種疫苗就可能是一個好的選擇。這一點看來也符合我們普通大眾可以理解的常識。
第三個理由：自然免疫力的持久性可能不長。目前，專家們還不知道在被新冠病毒感然的病人在康復後產生的免疫力能保護病人多久。可是，他們發現有一些早期的研究證據顯示這種自然免疫的持续时间可能不是很长，所以建議接種疫苗。這個理由好像也是我們普通大眾可以理解的。
以上是CDC專家們對如果曾經被感染並已經有了抗體是否還需要接種疫苗的建議和理由。我在這裏把它整理出來供大家參考。除此之外，我也想說一下我對這個問題的理解，以供大家參考。
我理解的自然免疫力和疫苗誘導免疫力的區別在於自然免疫力的各種誘發途徑和起始劑量是不一致的，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是很難去總結、摸索出一個統一的方法來解決各種不同的問題的。而疫苗誘導的免疫力卻不一樣，疫苗接種的研究是系統性的，誘發免疫力的途徑和起始劑量是一致的，研究團隊也會對接種疫苗後的免疫力誘發進程和副作用等進行長期的、全面的跟蹤，並會有計劃地不斷調整接種方案來糾正可能出現的問題。比如Fauci博士就曾經說過，現在不知道Moderna疫苗誘發的免疫力能堅持多久，希望它能夠堅持幾年的，但是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在適當的時候進行加強性疫苗接種注射，讓免疫力能夠加強和持續（參考視頻1）。
當然Fauci博士所講的那一切都需要有系統性的研究，只有疫苗誘發的免疫力才有可能被這樣全面而詳細地研究，而自然免疫力的研究是不可能這樣全面的。所以就這個因素來看，就這種在預防新冠病毒感染有效率的確定性和持久力的可控性方面來看，自然免疫力就略遜一籌了，似乎接種疫苗會更有利一些。
最後，我要強調一點，大家一定要與醫生一起，根據自己身體的健康狀況和特徵，把接種疫苗可以帶來的好處和可能造成的副作用風險進行充分的了解和比較，再做出是否要接種的決定。
參考讀物：
參考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