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mRNA新冠疫苗（輝瑞和Moderna新冠疫苗）的副作用

作者：喬學嬰
日期：2020年12月4日

美国即将有两个mRNA新冠疫苗面世，这两个疫苗就是辉瑞疫苗和Moderna疫苗。有關這兩個疫苗的副作用描述不是太多，我希望能夠對這兩個疫苗的副作用做一個歸納和描述。由于现在仅有的有关这些疫苗副作用的数据都是来自疫苗制造商单方面的新闻稿，而不是来自經過专家评审过后的数据和结果，所以要对副作用有更多的了解，我们只能听听已经打过疫苗的人的描述，或是一些其他科学家的描述。下面就是我搜罗来的一些这方面的描述和我的一些理解，以供大家参考。

首先，我们先来看CNN于12月2日报道的一个有关的故事（參考讀物1）。

有一位住在Boston地区的、刚从大学毕业的24岁的小伙子，名字叫Yasir Batalvi。他在7月份的时候在NIH網站上看到了Moderna公司正在招募志愿者参加他们研发的mRNA新冠疫苗的第三期临床试验的消息，这个信息让他产生了一種要幫助社会戰勝新冠病毒的衝動，於是他報了名。

等了很久，整個8月份都过去了还是沒有動靜。他認為他可能不會被選中。可是，在9月份的時候，他接到電話告訴他已經被選中，緊接著在10月份的時候，他被正式招募進入了Moderna疫苗的第三期臨床試驗。

然而，当他看到那份有22页纸的同意书的时候，当他被告知有那么多的可能的副作用的时候，他有点被吓到了。不过这种惊吓非常短暂，他随即意识到他是在做一个公益活动。他认为这个新冠病毒对我们社会的破坏是非常严重的，而大规模接种疫苗是我们可以走出疫情危机的唯一的方法。而研发成功一个疫苗是可以让大规模接种成为现实的关键一步，而疫苗临床试验的志愿者的加入又是一个疫苗在研发过程中的关键一步。他感觉到他是在为这个社会做贡献，他是在尽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所以，他最后决定签署这份同意书。

虽然大道理让他热血澎湃，可是那么多副作用的告诫还是让他在卷起袖子的时候心里有些毛毛的。下面就是他对在接受第一针疫苗时的描述：

扎第一针时，他的感觉就像接种流感疫苗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在扎针的地方有些像是被拧了一下的感觉，然后就感觉打针的那个胳膊有点僵硬。在离开医院后的当天晚上，那种僵硬严重了一些，他感觉他很难把胳膊举起来，但是这些还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虽然有这些不适的感觉，但是那只是局限于胳膊的肌肉上，并没有影响到身体的其它部分。这就是第一针给他带来的感觉，除了有些短暂的疼痛和僵硬的感觉，没有其它的不适。

可是第二针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在接种第二针后，他有了非常显著的症状。在医院里接种的时候还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离开医院后的那天晚上就不太好过了。他出现了发烧、乏力和发冷等等症状，由於這些症狀已經不再局限於他的胳膊，而是牽涉到了全身，他甚至擔心感染了新冠病毒，他開始紧张，他给临床试验的医生打了电话，可是醫生卻一點也不緊張。医生告诉他这是正常的接种疫苗后的反应，而且這種疫苗是不會讓他感染新冠病毒的，所以不需要紧张。由於醫生的解釋和建議，讓Yasir吃了一顆定心丸，他不再緊張了，而且这种症状也很快就消失了。这就是CNN于12月2日报道的新冠疫苗受试者谈接种疫苗感受的故事。

Yasir 是在临床试验的过程中出现的这些症状，好在每一个受试者都有一个电话可以打，那里总有非常了解這些疫苗的專家和医生会解答你的问题或指导你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不良反应。可是如果在不是临床试验的疫苗接种后，你或許就不會有這種專門為臨床試驗所設的應對不良反應的專線了。如果你不事先与接种医生有充分的沟通，问清楚副作用的类型和遇到副作用时的应对方法，那么当遇到了副作用的话，你或许会手忙脚乱、甚至可能会处理不当而造成对身体的伤害的。

针对我们故事中的Yasir小哥的反应，费城儿童医院的疫苗专家Paul Offit 医生是这样说的：这说明了你的免疫系统有了反应，它们正在为你工作，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美国的首席防疫专家Fauci博士也有类似的表述。他说，人体通过这种反应告诉你的是，它对进人体的注射物的反应良好。当你被接種疫苗後，你的身体会起反应。对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对这些反应没有感覺或者感覺很小；可是有些人会明顯地感觉到这些反应，比如手臂的疼痛和发冷等等类似流感病毒感染引起的那些症状，还会有少部分人会发烧，等等。Fauci博士進一步說，几乎所有这些症状都会在24到48小时内消失。

这里我想提醒大家的是前面那些专家讲的那些反应都是在接种疫苗之后的反应，而我们故事中的主人翁Yasir兄弟在临床试验中接种的究竟是疫苗还是安慰剂还不得而知呢！现在疫苗还没有正式开打，新闻媒体只能找一些临床试验的受试者来告诉大家接种疫苗的感受，而这些受试者都还不知道他们自己接种的究竟是疫苗还是安慰剂。

回到我们的话题，专家们说了，有些人会感觉不到接种疫苗的反应而有些人会感觉到，那么有多少人会感觉到这种副作用呢？根据美国政府疫苗研发首席科学顾问Moncef Slaoui的说法，大约有10%到15%的接种疫苗的人会出现相当明显的副作用（參考讀物1）。

在這裏我還是要提醒一句，前面各位专家们所描述的都是一些在接种疫苗后的两个月内出现的一些副作用的统计数据，而不是兩個月以後的數據。为什么是两个月呢？因为FDA现在要求的就是两个月的副作用評估数据。在平时的時候，FDA会要求评估很长时间，往往以年为计算单位的副作用出现的数据，现在由于是在疫苗爆发中的紧急时期，所以一切常规法律和规则统统靠边站，所以两个月的副作用评估也就放行了。因为，专家们认为90%以上的副作用是会在两个月内暴露出来的（參考讀物1）。现在已经暴露出来的副作用有：乏力、肌肉痛，关节痛、头痛、注射部位的疼痛和红肿等等，还有少部分人的发烧和发冷等等。

大家要明白的是，这个90%以上副作用会在两个月内暴露出来的说法只是那些有名的科学家们的一个经验、一个推测。因为这种mRNA疫苗以前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也没有被大规模使用过，这种疫苗所包含的各种成分的毒副作用还没有全面地、长期地在实战中被测试过，对一些副作用，尤其是长期的副作用的了解还不够，所以这个90%的副作用会在两个月之内暴露出来的结论是科学家们从对其它疫苗和疫苗成分的以往表现中推测出来的，仅供参考而已。同样的道理，现在的那些首席这个官和首席那个官所描述的副作用种类和这些副作用消失的时间也只能参考一下而已。只有时间才会给出最准确的答案。

mRNA疫苗的副作用有这样或那样的不确定性主要是由于研发时间的仓促所导致的，也是因为那个紧急时期的紧急作为而促成的。然而这两个疫苗的开发商都决定继续对副作用跟踪两年，让数据能够尽可能地完善。这很好啊，这不仅可以对这个疫苗有用，而且对以后的mRNA疫苗的研发也有极大的价值。

幫助大家知道或了解这些不确定性的目的不是让我们害怕，而是让我们有心理准备，有预先的防范。任何药物都有副作用，连吃饭都有可能被噎着，连喝水都有可能被呛着，我们却不会因噎废食，不会只是因为有被噎着的可能而不吃饭；同样的道理，如果因为有副作用发生的可能而拒绝用药，不一定是最合理的做法，合理的做法就是要把使用某種藥物的好處和壞處做一個評估，再對好處和壞處進行比較和平衡後做出是否用藥的決定。一旦決定用藥，那就要尽可能地减少副作用的发生，即使副作用发生，也要把副作用给我们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

虽然从试验数据中看到了一些副作用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们从这些数据中也看到了大多数的人是感觉不到副作用的，即使有些人可以感觉到副作用，但是绝大多数人的副作用是可以在一、两天内消失。更为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威胁到生命安全的副作用。這也就說明這些疫苗在目前看來是安全的。不但是安全的，这些mRNA疫苗也展现出了对各个族裔、各个年龄阶层等群体的95%左右的有效率，因此，这些疫苗在抗击新冠病毒、保护人类健康和恢复正常生活方面绝对是功德无量的。

只是，我还是要强调我一直反复强调的重点，在接种疫苗的时候花点时间请教医生，问清楚副作用的类型、表现形式和遇到副作用时的应对方法。在接种疫苗的时候询问是最好的询问时机，因为那个时候疫苗已经被FDA批准了。只有在疫苗经过FDA审议批准以后，才有可能对这些临床试验的数据中有关疫苗的副作用方面有比较全面和中肯的评价，这就好像是经过了其他专家评审一样，而不是疫苗研发公司单方面的评价。而且，参与疫苗计划的医生护士在施打疫苗的時候应该也已經经过了專門的培训，已經了解和知道如何解释副作用和对副作用的应对措施。只是我擔心在接种疫苗的时候他們会很忙，所以你不问，这些真正的专家就有可能不主动告诉你。所以最好自已主动一点提問，而且要问得具体一点，比如什么是正常反应？什么样的反应是需要警惕的？什么样的反应是需要立即采取措施的？而在遇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应该具体怎么做？等等。让我们真正做到有备无患，尽可能减少那些可能有的副作用给我们带来的伤害。

https://www.cnn.com/2020/12/02/health/coronavirus-vaccine-volunteer-side-effects/index.html